粵劇粵曲重登惠州群眾舞臺 進校園“圈粉”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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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粵劇粵曲重登惠州群眾舞臺 進校園“圈粉”青少年

        “南國紅豆”鎖鄉愁 粵韻悠悠唱新聲

        蜿蜒在東江河畔的惠州,粵劇粵曲生長在城市肌理中,傳唱在民間團體和鄰里街坊間。這里鼓樂鏗鏘、絲竹相和,戲迷以曲會友、輕彈淺唱,成為粵韻的一方樂土。

        惠州深受廣府文化的輻射影響,粵劇粵曲在這里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濃郁的氛圍。粵劇演出曾經紅極一時,《拉郎配》1979年連演30多場、場場爆滿,上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走下坡路。粵曲則在博羅園洲深深扎根,走上群眾舞臺,并進校園“圈粉”青少年。

        如今,古典悠揚的粵韻跨越時空而來,承載著惠州人的故土情懷和城市記憶,煥發出新的生命力,為人們留住鄉愁,賡續一方文脈。


      傳統的粵劇粵曲表演深受群眾喜愛。

        粵劇興衰

        從場場爆滿到一度沉寂

        作為廣東三大劇種之一,古老的粵劇被譽為“南國紅豆”,是縈繞灣區人耳際的鄉音,2009年被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粵劇流傳惠州,自民國初年開始,并陸續經歷了興盛期、鼎盛期和衰落期。

        據《惠州市志》記載,上世紀40年代,粵劇在東江流域已很興盛。惠陽、博羅、龍門等地城鄉均盛行演唱粵劇。除了營業性的劇團演出外,博羅縣石壩、柏塘、梅村及龍門縣永漢、麻榨、沙逕等地的農村群眾戲劇團體也排演粵劇,在當地的傳統節日演出或在農閑時活動,屬自娛自樂性質。

        “民國惠陽縣城上板塘的聲華戲院,是當時惠州最好的戲院,常有省港澳的粵劇大老倌演出。”今年74歲的黃松森是惠州市老年大學常務副校長,曾任惠州市文化局局長,他向記者介紹,新中國成立前,惠州不少家庭都有粵劇發燒友,他們不僅癡迷于觀賞粵劇,而且積極開展粵曲的彈奏演唱自娛活動。那時,在惠城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聽到高胡、秦琴的彈奏和粵曲的彈唱或清唱。

        上世紀50年代至60年代中期,惠州迎來粵劇發展的鼎盛時期,當時的惠陽專區各縣相繼成立多個專業粵劇團,演出遍及全區各地。各個劇團有固定的生、旦、凈、丑等角色,演員陣容較強。人員充足,樂隊樂手齊備,并設有專門的編劇、作曲、后勤、服裝等人員。粵劇演出的劇目主要有古裝戲《十五貫》《梁山伯與祝英臺》《搜孤救孤》《趙子龍催歸》《貍貓換太子》等,現代戲《社長的女兒》《山鄉風云》《劉介梅》《奪印》《沙家浜》等。

        黃松森特別提到,那時,“睇大戲”成為惠州居民的重要文化生活。在惠州頗有名氣的鄺維先曾任惠陽“乾坤”粵劇團團長,被人稱作“大肚臍粵劇團”。當時惠州還流傳著這樣一首順口溜:“睇大戲睇到大肚臍,乾坤記晚晚唱來唱去《西廂記》;文武生陸雁郎唱到上氣無接下氣,鄺維先就亂扯雉雞尾。”

        黃松森記得,上世紀60年代初,粵劇大師馬師曾、紅線女夫婦來惠州表演粵劇《搜書院》,惠州人搭起高大的牌樓迎候。演出一連幾晚場場爆滿,許多粵劇迷打地鋪通宵排隊買票,買不到票的就站在戲院外面聽戲。

        1978年,先后經歷改名、解散、恢復的惠陽縣粵劇團,還排演了幾出粵劇,頗受歡迎。尤其是1979年春節期間在惠陽影劇院上演的《拉郎配》,連演30多場,場場爆滿。

        無奈的是,上世紀80年代中期,受流行文化的沖擊,粵劇開始走下坡路。各縣粵劇團難以維持正常的演出,農村的群眾業余粵劇組織也因受文化活動多元化的沖擊而解體,粵劇在惠州的發展一度沉寂。

        時隔二十余年,粵劇曾在惠州短暫“綻放”。2008年11月,由廣東省文化廳、惠州市人民政府、廣東省繁榮粵劇基金會主辦的大型新編粵劇《東坡與朝云》,通過粵劇演繹東坡寓惠的凄美愛情和家國情懷,在惠州連演兩場,備受當地粵劇發燒友的追捧。次年,粵劇《東坡與朝云》赴杭州參加全國地方戲優秀劇目展演,極大地提升了惠州文化的知名度。

        2009年1月,歲末年初,《山鄉風云》《貍貓換太子》《三脫狀元袍》等經典粵劇在惠州上演,丁凡、蔣文端、歐凱明、梁耀安等一批著名粵劇演員為惠州市民獻上了高水平的粵劇表演。


      青少年被粵曲“圈粉”并走上舞臺演出。

        粵曲起伏

        博羅園洲盛行一時民間彈唱蔚然成風

        粵劇和粵曲曲同源、詞同類、唱同音。兩者同源卻不同流,流入惠州后各有各的發展軌跡,但相互借鑒,共同發展。粵曲“唱”“念”不“做”“打”,有著隊伍輕的優勢,對舞臺裝置和服裝道具要求不那么嚴格,在發展和傳承上比粵劇順遂許多。

        粵曲是廣東最大的地方曲種,流行于廣東、廣西、港澳等粵語地區。資料顯示,粵曲源于戲曲聲腔,清道光初期,由八音班的樂工清唱而萌發。粵曲約于上世紀20年代中期至30年代初在惠州民間逐步盛行,惠州人稱為粵曲彈唱。

        新中國成立初期,在惠城區、惠陽區、博羅縣、龍門縣等地,群眾性自娛自樂的粵曲演唱活動比較活躍,曲藝社、粵曲私伙局較為活躍,尤其以博羅園洲最勝。換言之,粵曲在博羅園洲的發展歷程,代表著粵曲在整個惠州的興衰起伏。

        據園洲鎮的史料顯示,清朝末期,粵曲在園洲靠東江一帶盛行,當地人以龍舟、木魚、咸水歌的形式表達。后來,園洲粵曲發展成排大戲、搭戲棚,形式多樣,蔚然成風。

        博羅縣園洲鎮宣傳辦干事李柱棠是土生土長的園洲鎮李屋村人。他介紹,與廣東的粵劇曲藝發展史一樣,園洲粵曲的最初承載平臺是當地祭神廟會、民間喜慶等節日,具有厚重的民俗文化內涵,散發出鮮明濃厚的地方特色和鄉土氣息。園洲的粵劇曲藝發展史因“志士班”人物李文甫、李源的出現,被注入了崇高的民族精神和民主革命意義。

        “解放初期,園洲鎮每個大隊都成立了文娛組,通過粵曲宣傳黨的政策、豐富群眾的文化生活。那時候逢年過節,村里經常有粵曲表演,這也是我們小時候唯一的娛樂項目。”對于當年粵曲盛行的場景,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原會長邱梅田至今記憶猶新。

        上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末,園洲鎮的粵曲習俗遭遇重創,生產隊的文娛組陸續解散,公開的粵劇曲藝演出活動停止。

        改革開放以來至上世紀90年代,是粵曲在園洲發展的鼎盛期。在文藝宣傳隊的帶動下,粵劇曲藝活動開始復蘇。每逢農閑時節,村里的粵曲愛好者自發聚在一起,在村頭的榕樹下或祠堂前將粵曲重唱開來。

        以此為基礎,園洲鎮各村開始組建起曲藝社,形成相對固定的活動時間和演唱班底,有組織地進行排練演出。一些村集體還通過出資和免費提供場地等方式,鼓勵和支持成立曲藝社團。其中,園洲的粵曲社團以上南、李屋、劉屋、瀝西和九潭社區五個曲藝社發展水平較為突出,有著強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重拾年少時的一些生活碎片,還可以記起當年隨長輩們看粵劇、粵曲演出活動的場面,都是比較熱鬧隆重的。雖然當時看不懂,但看著閃亮的舞臺變換著各種古香古色的場景、演出人員不同的臺步,觀眾高聲吆喊伴著熱烈的掌聲,內心就有股莫名的興奮感和強烈的好奇感。”李柱棠回憶道。

        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在多元文化浪潮的沖擊之下,看戲聽戲的人越來越少,粵劇曲藝演出逐漸萎縮。曲藝社也面臨著演員觀眾老齡化、人才青黃不接的境況,難以為繼,惠州包括園洲在內的粵曲傳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陷入停滯。


      粵曲演員在后臺化妝。

        粵韻復蘇

        推動粵劇粵曲活躍在群眾舞臺上

        2015年,是中國戲曲轉型發展至為關鍵的一年。在國家政策大力支持以及戲曲日漸復蘇的大背景下,粵劇粵曲趕上了新一波的發展浪潮,在惠州也逐步呈現復蘇之勢。

        在惠城區、博羅縣、龍門縣等地,惠州人對粵劇的熱情高漲,一大批粵曲發燒友組團成立粵劇粵曲私伙局、曲藝社,開展自娛自樂的粵劇粵曲展示演出活動,讓粵韻傳唱在群眾舞臺和鄰里街坊間,成為一曲鮮活的文化之音。

        粵曲在惠州得以重煥新生的重要轉機,發生在2016年的博羅園洲。年屆古稀的邱梅田,時隔多年依舊放不下對粵劇粵曲的情愫,積極發動身邊的發燒友,于2016年6月牽頭成立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

        如今,該協會成為園洲鎮粵劇曲藝文化發展中心和博羅縣曲藝文化傳承創作基地,會員從最初的50人發展至近百人,其中不乏三十幾歲的年輕人,推動粵劇粵曲活躍在群眾舞臺上,走進校園普及推廣,用自己的方式和力量傳承這一方獨特的文化根脈。

        日前,記者來到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該協會位于園洲鎮人民廣場大舞臺東側辦公室,面積約108平方米,設有辦公室和排練室。辦公室里陳列有230多套戲服,服裝、道具配備齊全。記者注意到,該協會“近水樓臺先得月”,可就近在園洲鎮人民廣場大舞臺搭臺演出,硬件條件較為成熟。

        “要想吸引年輕人,粵曲的演唱內容、演唱形式和服裝道具必須要創新,符合當下審美趣味,才有感染力,引起觀眾的共鳴。”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秘書長朱鉆娣說,在尊重傳統、保持底色的基礎上,新詞套舊曲成為一個粵曲創新的不錯嘗試。從去年6月起,協會將禁毒宣傳、鄰里和睦、垃圾分類、助學扶貧等帶有正能量的現代元素粵劇小品進行改編,融入本土文化元素,搬上當地群眾舞臺演出。

        朱鉆娣還提到,2017年至2018年,該協會連續舉辦了兩屆園洲鎮粵劇曲藝文化藝術節,打造成粵曲發燒友和廣大群眾互動交流、傳承創作的重要平臺。受疫情影響,第三屆園洲鎮粵劇曲藝文化藝術節將結合園洲鎮的元宵晚會一同舉辦,展演粵曲小品、粵劇折子戲等,屆時將通過線上視頻直播的方式面向群眾開放。

        粵曲在群眾舞臺上的精彩,開始走進年輕人的視野,并在未成年人心中撒下種子,生根發芽。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會長朱永洪向記者介紹,自2017年開始,園洲鎮開展戲曲進校園活動,走進園洲中心小學、李屋小學、星州雙語小學等學校機構開設公益課堂。同時,結合“我們的節日”系列活動,在端午節、兒童節等節日期間開展粵曲展演。目前,博羅縣參與學習表演戲曲文化的學生、舞蹈愛好者約有5000人。

        這些傳承活動的臺前幕后,都有朱鉆娣的身影,她既是演員、主持人,也是承辦者、策劃師,還是走進校園為孩子們上課的粵曲老師。

        “在2019年舉辦的粵曲進校園活動中,我第一次接觸到粵曲,從此對它愛不釋手。”今年13歲的李梓涵說,學習粵曲之后,我的心平靜下來,課外之余不再沉迷于電視劇和游戲,而是把時間花在學粵曲,走上舞臺演出更是讓我自信心大增。

        值得一提的是,在該協會的示范引領和輻射帶動下,園洲曲藝重回大眾視野的同時,園洲鎮各村的曲藝社也逐漸被“盤活”,曲藝愛好者紛至沓來。如今,園洲鎮擁有8個村級曲藝社,其中上南村曲藝社規模最大,每逢周一、周四、周六晚開練。

        成績和榮譽也接踵而至。在2019年廣東省粵曲私伙局大賽決賽上,由博羅縣園洲曲藝協會編制、朱鉆娣演唱的粵曲《豪情澎湃譜新篇》收獲一項銅獎。

        放眼全市,惠州市曲藝家協會也在積極發力。自2008年8月成立以來,該協會調動會員積極開展微粵曲創作,搶救和整理傳承曲種。在2019年第五屆廣東省全球微粵曲大賽上,會員廖萬娥創作的《武松打虎》斬獲金獎,會員陳麗英的《打神》獲銅獎。另外,由惠州市文化館主辦,市民協、市劇協、市曲協承辦的“戲曲沙龍”,召集戲曲發燒友特別是粵曲發燒友,每周交流演出一次,調動了群眾學習欣賞粵曲的興趣。

        如何突破粵曲人才青黃不接、觀眾斷層的發展困局?朱鉆娣表示,2021年,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將提高粵曲創作和演繹水平,對傳統優秀劇目進行改編,分別打造一場折子戲專場和粵劇全本演出;協會還將開設小梅花粵曲藝術培訓中心,逢周末和寒暑假針對青少年開展培訓,讓粵劇粵曲走進更多年輕人的視野,逐步培養起忠實的年輕觀眾群體。

        記者從惠州市文化廣電旅游體育局了解到,為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繁榮惠州群眾戲劇、曲藝創作,豐富群眾文化生活,今年上半年,該局將舉辦2021年惠州市戲劇曲藝花會,對惠州優秀的群眾戲劇類、曲藝類作品展開評選,各設金獎1個、銀獎2個、銅獎3個,并組織省級以上專家對金獎、銀獎作品進行指導提升,打造成惠州群眾戲劇曲藝精品。

        ■聲音

        惠州市老年大學常務副校長黃松森:

        粵劇粵曲深度融入本土文化

        惠州地理位置獨特,廣府文化、閩南文化與客家文化在這里相互交融、兼收并蓄。

        惠州市老年大學常務副校長黃松森認為,廣府文化是廣東的主流文化,惠州受廣府文化影響大大早于客家文化,惠州方言也深受粵語的影響,因而在珠三角流行的粵劇粵曲,早已深深融入惠州的本土文化之中。

        在地緣上,惠州與廣州相鄰,歷史上惠州就是珠江三角洲的一部分,如博羅的龍溪、園洲、石灣等地,與東莞橋頭、石排、石龍僅一江之隔,不僅經濟往來頻繁,粵韻聲聲在東江兩岸此起彼伏。

        黃松森特別提到,粵劇粵曲富有嶺南文化特色,委婉動聽,朗朗上口,易于傳唱。而且粵劇是中國最先走向世界的劇種,不僅廣東人喜歡,還深受港澳同胞和海外華人的喜愛。

        “得益于一大批粵劇粵曲發燒友對惠州本土文化的守護、傳承,再加上珠三角乃至廣東省在粵劇傳承上的發力,粵劇粵曲依然會保留在惠州人的記憶中,融合在惠州本土文化的特色內,傳唱在惠州粵劇粵曲發燒友的歌聲中。”黃松森表示,雖說難以復興至20世紀80年代前的繁榮景象,但不至于讓粵劇粵曲在多元文化大潮的沖擊下完全淹沒。

        惠州市文化智庫文史類專家顧問鄒永祥:

        搭建開放式百姓戲曲舞臺

        作為惠州地方文史研究專家,鄒永祥曾任惠州市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2020年12月起擔任惠州市文化智庫的顧問專家委員,在惠州文化和文史研究方面頗有建樹。

        一個劇種,展現一方風情。鄒永祥認為,在惠州多元化發展的戲曲文化中,粵劇粵曲在民國時就很興盛,老百姓喜聞樂見,大多能自哼自唱。其鼎盛時期的商業演出也備受追捧,是惠州最具群眾基礎也最為活躍的劇種。

        “一場戲曲大戲,從劇本創作、演員排練到服裝道具,動輒投入幾百萬元以上。自2009年初以后,惠州基本無粵劇大戲上演。再加上惠州沒有專業粵劇院團,演員行當也不齊全,想要發力傳承、打造一場粵劇大戲任重而道遠。”鄒永祥建議,惠州普及粵曲可先從小曲入手,在積極創作新詞新曲的同時,可以套用傳統名曲曲牌,重新填詞,提升粵曲在惠州的存在感和傳唱度。

        劇本的生命在于演出。近年來,惠州本土創作的戲曲作品不乏精品。鄒永祥建議,文化部門應該扶持本地優秀劇本盡快落地、排演,在“實戰”中精心打磨、精益求精,向“大戲”劇本邁進。

        “為戲曲文化續上煙火,惠州不能關著門自我欣賞,需要搭建一個開放式的百姓戲曲舞臺,讓戲曲發燒友有固定的表演、交流陣地,形成常態化的群眾演出,老百姓可以自由觀看甚至參與表演,為戲曲培育接班人、開拓觀眾隊伍創造有利條件。”鄒永祥提出,惠州市區的濱江公園就是一個很好的演出平臺,與老百姓無縫對接,而且搭建演出舞臺和觀眾席的成本相對較低,惠州戲曲社團可按劇種排班演出,形成常態化的演出機制,打造成為惠州的文化惠民品牌活動,成為惠州建設文化強市的有力抓手。

        ■記者手記

        惠州戲曲重燃傳承之火

        從漢劇到粵劇粵曲,戲曲文化在惠州日漸復蘇,重回觀眾視野,離不開各社團的帶頭人和一眾戲曲發燒友的發力傳承。

        漢劇在惠州曾經風靡一時,卻因惠陽地區漢劇團的撤團解散,在惠州停唱30余年。2019年,在原惠陽地區漢劇團當紅小生吳榮花的帶動下,當年的10多名老漢劇演員和漢劇發燒友重聚一堂,組建起惠州市醇華戲曲藝術團,推動漢劇重返舞臺、進校園普及、排演原創小戲,讓漢劇重煥昔日光彩。

        粵劇粵曲如出一轍。上世紀90年代因遭受多元文化浪潮的嚴重沖擊,看戲聽戲的人越來越少,其傳唱一度陷入停滯。年屆古稀的邱梅田,始終放不下對粵劇粵曲的情愫,2016年牽頭成立博羅縣園洲鎮曲藝協會,盤活村級曲藝社,帶領一幫發燒友將園洲粵曲辦得紅紅火火。

        戲曲是一個燒錢的行當。為搭建漢劇傳承平臺、購置服裝道具,吳榮花個人至今已投入幾十萬元。為保證曲藝協會的正常運營,邱梅田不僅自己出錢出力,還積極發動身邊的發燒友捐資助力。而跟著吳榮花和邱梅田的戲曲發燒友,經常因為排練和外出表演要倒貼交通費和餐費,請專業老師提升演唱水平也得自己掏腰包,卻甘之如飴。

        在沒有專業劇團的文化土壤上,他們僅僅是一群發燒友,憑著一腔熱忱逆流而上,活躍在社會基層,不斷提高自我修行,成為這個“快餐文化”時代勇敢的逆流者。

        因為他們,惠州本土戲曲文化燃起傳承發展的“星星之火”,未來我們不一定能見到“燎原之勢”,但這讓人百轉回腸、久久回味的地方文脈,至少不會塵封于歷史。

        ●采寫:南方日報記者 糜朝霞 統籌:羅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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