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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千古名琴“綠綺臺”與惠州的不解之緣
編者按
數(shù)千年來,古琴文化在嶺南大地四處開花、碩果累累。嶺南琴人輩出,代有名手名曲,也涌現(xiàn)了在琴界有甚高聲譽的“嶺南四大名琴”——春雷、秋波、天響、綠綺臺。這四張鴻寶在嶺南流落民間,有許多動人的故事。其中幾經(jīng)波折、最富傳奇色彩的當(dāng)屬“綠綺臺”。
惠州雖地處嶺南一隅,但隨著嶺南琴學(xué)日漸昌盛,古琴之風(fēng)也在惠州盛行,融入當(dāng)?shù)匚娜搜攀康娜粘I钪。綠綺臺作為公認(rèn)的嶺南名琴,清朝時曾在市井被兜售,后被惠州的葉維城所發(fā)現(xiàn),“解百金”贖歸,自此綠綺臺的琴音悠揚惠州大地逾百年,那后來為何惠州得而復(fù)失?綠綺臺的最終歸宿又在何處?(楊錦強)
綠綺臺琴制于武德二年(619年),是唐武宗李炎的御用品,琴形為仲尼式,龍池、鳳沼都是長方形,髹黑漆,年久褪成赭色,滿布蛇腹、牛毛、冰裂、流水、梅花等斷紋。明正德年間(1506-1521年)原為明武宗朱厚照所藏,后御賜給劉姓大臣。從此,這張千古名琴流傳于世,開啟了其崎嶇坎坷、跌宕起伏的“一生”。
今豐湖書院、泌園舊址美景 楊錦強 攝
維城解百金贖琴 音揚惠州逾百年
明朝末年,千載良琴、彌足珍貴的綠綺臺為南海名士鄺露所得。鄺露工詩能琴,所居住的海雪堂中有甚多寶物,最珍惜者為兩張古琴,即綠綺臺及南風(fēng),南風(fēng)琴曾是宋理宗趙昀內(nèi)府之物。鄺露同時擁有兩大常人難得一見的名琴,令人艷羨,但并未護(hù)以重扃、鎖之高閣,而是出游必攜二琴,窮困時還將其質(zhì)押于當(dāng)鋪,待有錢時又贖回,故其詩有“四壁無歸尚典琴”之句。
數(shù)百年前的明朝,羅浮山是嶺南文化中心,遍布精舍、書室、山房,鄺露曾在羅浮山明福洞(今九天觀)苦讀,自號明福洞主。至今,當(dāng)?shù)厣辛粲朽椪咳粝壬x書處遺址。明末廣東博羅人韓晃所輯《羅浮野乘》稱“洞極幽深,有懸崖屹立如門,白云常封”。
永歷四年(1650年),鄺露時任明朝中書舍人,與諸將死守廣州十余月,城破之后,穿上明朝官服,端坐海雪堂中,抱二琴從容殉難,時年47歲。隨著時間推移,綠綺臺被兜售于市,惠州名士葉維城在市井認(rèn)出,暗嘆曰:“噫嘻,(明武宗朱厚照)御琴也!”作為明代惠州著名的三尚書之一葉夢熊之孫,葉維城不惜“解百金贖歸”綠綺臺,并藏于惠州的祖業(yè)葉氏泌園,直至嘉慶年間。
綠綺臺拓本 王可遜供圖
明末遺民睹古琴 慷慨悲歌懷舊事
清朝初年,不少明末遺民匯聚惠州,或隱遁鄉(xiāng)園,或食貧自甘,結(jié)茅著書,或皈依佛門,削發(fā)明志。
康熙五年(1666年),澹歸與止言和尚訪惠州泌園,葉維城邀請本邑族孫葉維陽、舉人姚子莊、姚子蓉等詩友,及“嶺南三大家”屈大均、梁佩蘭、陳恭尹等文士雅聚。席中葉維城抱出綠綺臺古琴,澹歸、止言、屈大均等人一見前朝遺物,頓時為之流涕,故國情懷油然而生。
當(dāng)場屈大均作《綠綺琴歌》:“以君(指葉維城)高義贖此琴,黃金如山難比心。我友(指鄺露)忠魂今有托,先朝法物不同沉!卞w大師則寫下悲慨淋漓的《綠綺臺歌》長卷,借綠綺臺琴寄托對故人的哀思和故國的懷念。此后他們常聚于泌園和兼園中唱和,懷念故國,感時傷事。
到了康熙中后期,葉氏家族開始沒落,泌園、兼園迅速荒廢。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惠州知府王煐購得 “葉氏孤嶼廢園”(即泌園)建豐湖書院,園內(nèi)的亭、榭、臺、閣成為惠州學(xué)子治學(xué)休憩之地。至此,一代名園,風(fēng)消云散。
盡管泌園荒廢湮沒,但葉氏后人一直珍藏著綠綺臺琴。嘉慶年間,葉氏后人還曾向兩廣總督阮元幕僚張懷琛展示綠綺臺琴。張懷琛描述道,“其質(zhì)堅而樸,其色黝而澤。安弦命操,發(fā)為英聲。始焉,泠泠然如山水之清音,俄而颯颯然如風(fēng)雨之交至。諦聽之,疑似金玉之鏗鏘,又若鸞鳳之和鳴……”
豐湖書院俯瞰圖 楊惠彬 攝
首次公之于眾后 “鸞鳳和鳴”今何在
嘉慶二十一年(1816年),綠綺臺從家道中落的葉家流出,為伊秉綬的學(xué)生番禺陳曇所得。陳曇生平極慕鄺露之為人,取室名叫鄺齋,并在其《鄺氏三琴歌》記載:“嘉慶丙子,余購得一琴,有‘綠綺臺’三字篆書。下有‘唐武德二年制’六字楷書。琴有蛇腹斷紋,漆光盡退,如烏木。”
據(jù)著名學(xué)者容庚《綠綺臺琴記》記載,綠綺臺后為馬平楊氏所得,楊氏為清仁宗(即嘉慶帝)琴師,因太平天國運動事起,楊氏后代楊子遂為避兵災(zāi),將琴托付朋友保存,而這位朋友卻于咸豐八年(1858年)將琴售于東莞張敬修。
張敬修歷官柳州、梧州等知府,升廣西按察使,以傷病引退,肇創(chuàng)廣東四大名園之一的可園。他出身行伍,然“嗜翰墨,工詩詞,善畫梅,精寫蘭,好金石,愛名琴,喜搜石”。居巢、居廉昆仲即為其清客,二居桃李芬芳,為“嶺南畫派”師祖。張敬修得到綠綺臺后,專門在可園中建“綠綺樓”珍藏,并邀名人雅士賞琴賦詩。
張氏藏琴六十余年后,家道中落,琴亦殘舊,蟲蟻蛀蝕,首尾皆殘,不得已之下變賣古琴。1914年8月,綠綺臺為東莞同鄉(xiāng),民國知名篆刻家、書法家、金石家鄧爾雅以千元購得。鄧爾雅是晚清名臣、惠州鄧承修的學(xué)生,深知此琴意義。他所得雖是一張朽琴,卻視同性命,不僅作《綠綺臺琴記》,完整記錄了“綠綺臺”古琴的流傳故事,還為綠綺臺制成拓片,分贈友人,以期加大其影響范圍。
1929年,文史家葉恭綽訪得澹歸大師手書《綠綺臺歌》長卷,轉(zhuǎn)贈于鄧爾雅。琴與詩作原件得以重聚,猶如300多年前的惠州葉家雅集重現(xiàn),讓鄧爾雅歡喜無比。此時鄧爾雅已定居香港,特筑“綠綺園”藏此二物,并將自己的詩稿命名為《綠綺園詩稿》。
1940年,中國文化協(xié)進(jìn)會在香港馮平山圖書館舉辦廣東文物展覽會,鄧爾雅任籌備執(zhí)行委員、征集組組長,慨然以綠綺臺琴、澹歸大師《綠綺臺歌》長卷參展,這是綠綺臺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示于公眾面前。除張大千所藏的“春雷”外,“綠綺臺”等三張名琴第一次聚首一堂,可謂是亂世中的盛事。此后,綠綺臺的下落眾說紛紜,據(jù)傳其仍為鄧氏家族所保存。
文/羅春彥
策劃/統(tǒng)籌 羊城晚報記者 陳驍鵬
惠州泌園與“夫子之琴”
羊城晚報記者 楊錦強
近日,記者隨中國民間文藝家協(xié)會會員、惠州市新文藝群體協(xié)會常務(wù)副主席劉漢新走訪曾盛極一時的葉氏泌園舊址,今豐湖書院。
葉氏泌園是明朝兵部尚書葉夢熊之孫、世襲錦衣衛(wèi)葉維城別業(yè),有亭、臺、樓、榭,景態(tài)萬千,風(fēng)光旖旎,時常舉行名流文宴。后來由于葉家家道中落,泌園因此荒廢。直到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惠州知府王煐購得豐湖葉氏廢園,重建豐湖書院。嘉慶五年(1800年),惠州知府伊秉綬大規(guī)模重建豐湖書院。此后書院雖幾經(jīng)沉浮,仍重建于西湖湖畔,并以傳承儒學(xué)、傳道授業(yè)為己任,培育出一代代賢人志士。
集鷗渚 楊錦強 攝
走進(jìn)豐湖書院,只見園林觀景、亭臺榭閣一應(yīng)俱全,環(huán)境幽雅清靜,湖光山色,風(fēng)景秀麗。如今的豐湖書院經(jīng)重新規(guī)劃建設(shè),重建有豐湖書院門樓、藏書樓、澄觀樓等歷史建筑和其他人文景點,增建書院景點建筑群,基本恢復(fù)歷史原貌,自然山水與歷史文化交相呼應(yīng),成為集文化、園林、休閑旅游于一體的人文生態(tài)景觀。
記者走訪發(fā)現(xiàn),豐湖書院保留了眾多歷來的文教遺跡,可以讓市民、游客從中了解豐湖書院的書香沿革,然而并未從中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明朝葉家泌園”的相關(guān)標(biāo)識,F(xiàn)提起豐湖書院,絕大多數(shù)人第一反應(yīng)是廣東四大著名書院之一,卻鮮有人知道此址曾經(jīng)是惠州較為著名的名園“泌園”舊址。
“惠州歷史悠久,文化底蘊厚重,很多地方是真實存在的,但隨著時代的變遷,歷史被片面截取,導(dǎo)致曾經(jīng)存在的歷史逐漸被人們遺忘,只留下刻板印象!眲h新表示,應(yīng)還原歷史真相原貌,葉家泌園雖隨歷史變遷煙消云散,但仍需要樹立標(biāo)識牌,告知市民、游客這里曾是泌園舊址。
現(xiàn)位于行人匆匆、車水馬龍的圓通橋北側(cè),與仲元亭隔水相望的集鷗渚,成群鷺鳥時常在這座小巧而秀氣的湖島棲息覓食。從高空俯瞰,集鷗渚就像一把凌波而放的古琴,曾有著“夫子之琴”之稱,同樣不為大眾所周知。
集鷗渚形成于宋代。古時西湖只是東江南岸的一片洼地,直到漢晉之際才呈現(xiàn)雛形。在北宋咸平、治平年間,地方官開始西湖建設(shè)。北宋治平三年(1066年),惠州太守陳偁看到西湖時有水患,于民不利,故筑堤和建橋,治理西湖,而因地形隆起的小高地,成為湖中洲渚。同時陳偁開始打造西湖景觀,在湖上修筑亭臺眾多,集鷗渚上的忘機亭就是其一。明朝開始,西湖景觀屢屢修建,集鷗渚也在此時成名。清朝時,文人雅客游歷西湖,必到之處便是集鷗渚和忘機亭。
葉維城常與友人在泌園抱琴泛湖詠志,集鷗渚剛好位于泌園一帶。由此推測,“夫子之琴”集鷗渚與這段士子文人的往事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
“明朝期間,惠州文化繁榮,誕生了葉春及、葉夢熊、楊起元、張萱、韓晃等惠州本土名人,他們共同推動創(chuàng)造惠州文化史上的又一個高峰!眲h新告訴記者,惠州對于本土歷史名人應(yīng)加大宣傳,而豐湖書院、“夫子之琴”集鷗渚位于泌園一帶,與萬石坊葉家息息相關(guān),是否應(yīng)該植入葉夢熊、葉春及元素很值得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