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發布的《關于開展第32屆中國新聞獎副刊作品和報紙、通訊社新聞專欄作品專項初評工作的通知》等有關文件,惠州日報社嚴格按照有關程序推進各項工作,F將2021年惠州日報刊發的《小羊丟丟》(1月16日刊登)、《潼僑有話說》(1月23日刊登)、2021年9月21日第4版版面進行公示。公示期自即日起至6月10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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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日報社
2022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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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丟丟
去年8月,我因事回了一趟老部隊東風航天城,也就是名滿天下、享譽世界的中國酒泉衛星發射中心。這片熱土啊,見證了我24年的軍旅生涯,也留下我的無悔青春、無限鄉愁!過了檢查站,我低聲對司機說:“麻煩你繞道東風湖,我想先到東風湖看看!蔽蚁,我要先去看看丟丟。
晚上,閨女從學校打來電話,一番關心叮囑后,要掛電話時,語氣變得有點憂傷,放低聲音幽幽地說:“老爸,你能不能抽空再去看看丟丟……”我沒有和她說,我下午一進航天城就去看過了,只是輕輕地說了聲“好的”。
我下午已經看過的丟丟,是一只僅僅生存了7天的小羊羔。那是3年前8月初的一個星期天的早晨,我迎著剛剛升起的太陽和幾抹淡紅色的朝霞,一路向東晨練來到東風湖畔。我避開人群,獨自走入湖畔東側一片十分開闊的小樹林里。突然,在鳥鳴蟲叫的間隙中,傳來了幾聲小羊的叫聲,細長但有點微弱,側耳細聽又沒有了聲音,我以為聽錯了,就起身準備繼續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后,咩咩聲又傳了過來。沒錯,是小羊羔的叫聲,小聲音奶聲奶氣,很清晰。我抬眼四望、環顧搜尋,卻什么也沒有發現。當我再次將信將疑準備邁步離開時,叫聲又有了,而且這叫聲分明是沖著我來的。
我循聲望過去,只見身后幾米處,有一只白色的小山羊羔,正一步一步挪動著腳步朝著我蹣跚走來,它看上去很虛弱,走得很吃力。每叫一聲,都要停下腳步,小腦袋沖著我看。它的眼神有點迷離,似乎有點害怕,但又充滿某種渴望。伴隨著疑問和好奇,我蹲下了身子,伸出雙手作出一個迎接它的手勢,看到我蹲下身子,它也本能地停下了腳步,但渴望的眼神更加明顯。就在我彎腰伸手一把抱住它的同時,小羊好像也受到了某種鼓勵,用最大的力氣一下子來到了我的腿邊,幾乎同時,本能地伸出小嘴,急切地在我腿上搜尋著什么。我看到,在它的脖子和腿上,有幾處已干的黑色血漬,那應該是殘留的羊媽媽的胎衣。我明白了,這是一只剛出生不久就被母羊遺棄了的小羊羔,而且時間應該是在昨天天黑之前。它可能把我當成了回來接它的媽媽了,在與我接觸后,就開始急切地尋找媽媽溫暖的乳頭。我沒有再多想,把它抱起來,緊緊地貼在胸前。我把小羊抱回了家里,已經放暑假的閨女看到小羊,一臉的驚喜,一臉的好奇,一臉的疑惑:“小羊羔,好可愛,哪兒的?”我簡短地說了一聲:“小樹林撿的,它餓壞了,快,先煮牛奶。”就這樣,小羊羔吃上了它羊生中的第一頓早飯,很快就好像有了力氣,抬起小腦袋開始好奇地打量我們一家三口。這是一只小公主,眼睛不大,呈明亮的黃色,十分清澈水靈,一雙毛茸茸的長耳朵柔軟地自然下垂,毛發潔白光亮,略帶卷曲,摸上去像綢緞一樣順滑,額頭中間長著一個明顯的小旋兒,小嘴巴呈淡粉色,略略上翹,有一種調皮的親切感。四只小蹄子被長毛遮蓋了一半,小巧而又精致,這真是一只漂亮的小羊羔。
“好可愛!薄罢嫫!薄跋裥【`一樣!泵鎸@個可愛的小可憐,我們一家三口開始了對它的贊美。過了一小會兒,還是姑娘打破了沉默,提議說:“得給小家伙起個名字!蓖蝗唬粋名字閃入了我的腦海,于是我說:“小羊是不小心被羊媽媽丟棄的,就叫丟丟怎么樣?”“而且按照老人留下的說法,賤名好養!
從這一天開始,我們家多了一位“新成員”,閨女成了丟丟最親密的監護人。餓了,丟丟找閨女要奶喝;困了,臥到閨女腳下休息;夜里睡覺,要臥到閨女床頭的小紙箱里才安心。之后,藍天白云下,颯颯清風中,人們看到,有一只渾身潔白的小羊羔,在我家小樓前的草坪上興奮地放飛著自我,它時而嗅嗅青草,時而聞聞花香,時而盡情揮灑一下撒歡兒的本領。成長中的丟丟,像成長中的小樹苗要釋放氧氣一樣,也在釋放著一種快樂的元素。
時間在快樂中總是過得更加飛快,幾乎是一眨眼,小丟丟來到家里已經7天了。那是一個周五的上午,天氣有點陰,丟丟離開了我們。閨女緊緊抱著它,哭成了淚人……獸醫說,丟丟患的是小羊羔常見的破傷風,生下后沒有吃上母羊的初乳,免疫力差,更容易發病。雖然該打的針該用的藥都打了用了,但還是沒能挽留住小丟丟!昂⒆,不要太傷心,我們盡力了。丟丟已經完成了使命,小天使回到了它的天堂去了。現在我們得找一個地方,讓它安息好!蔽覍⒆诱f。既然是從小樹林撿來的,還是讓它回到小樹林里去罷。
風停了,雨也小了點,進入小樹林,憑著記憶,我找到了初遇丟丟的地方,有一塊高出的地方,可以不受雨水的侵蝕,小丟丟,就在這里安睡吧。小墓坑挖好了,我們將小丟丟安放好,連同我們的無奈、不舍與無盡的牽掛、痛楚,一并都隨著小丟丟留在了那里。
沒有風,秋陽照耀下的東風湖更加清澈湛藍,朵朵白云倒映在水中,如夢幻般絢麗?蛇@一切,我可憐的小丟丟卻再也聽不到、再也看不到了,它只能靜靜地安睡,最終與大地泥土融為一體。想到這里,我突然感到,丟丟并沒有消失,它仍然在我們的面前,這片土地上的這些蓬勃的花草、樹木和蟲鳥,在它們的體內,有著丟丟的成分,它們不就是丟丟以另一種方式和另外一種姿態的重生再現嗎?!小丟丟,你并沒有遠去,你將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上,活在我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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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僑有話說
冥冥中,似乎有駁雜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向我耳邊襲來。起初是海浪交織著鐵器在與巖石碰撞,緊接著摩肩擊轂,人聲嘈嘈。喘息聲、吭哧聲、骨裂聲、打罵聲、呼喚聲、槍炮聲,響成一片。我瞬間暈車般地旋轉,忙離開眾人,躲到角落,閉住雙眼。我沒有聽錯,確實有聲音襲來。也沒有看錯,那些聲音是從每一幅畫的后面發出來的,并匯集到一起,無所顧忌地對我傷飭。
這是2021年1月10日,踏著新年的陽光,我來到惠州的潼僑鎮,參觀惠州僑文化博物館。虛也,實也?我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但憑人生閱歷,我知道這展館有故事,潼僑有話說。那些駁雜的聲音是在提醒我,慢些、慢些,再慢些。
展館共分三層,一層一主題,分別為僑鄉、僑心、僑情三大展區。我隨眾人看完三層,然后就滯留在第一層不再動彈。我想再聽聽那呼喚,可惜已沒有聲響了。我只好從第一幅畫的內容里走進去,走到歷史深處,盡力抵達僑民內心,把不好表述的細節,努力補充完整。把不好表達的話語,通過我喧囂出來。這也許就是冥冥中那駁雜聲音中的一種訴求吧。
潼僑,先有僑而后得其名。最開始,這里叫惠陽縣國營潼湖畜牧場。原本是一片廣闊的灘涂,水草豐盛,灌木叢生,適合放牧牛羊。據史料記載,動議建畜牧場是在1954年。那時,新中國剛成立不久,多年的兵連禍結,使神州大地滿目瘡痍。嶺南也不例外,人們迫切地需要吃飽、穿暖,睡個安穩覺,干個踏實活。惠陽縣的決策者們洞悉民心,因地制宜,辦起畜牧場,在人煙稀少的灘涂上,勾勒出風吹草低現牛羊的溫馨畫面。這對曾經飽受戰爭之苦的人們來說,無論是精神方面還是物資上,都帶來莫大的安慰和振奮。
然而,風雨驟起,國家欲穩可海外不太平,遠在他鄉的游子慘遭蹂躪。1966年3月,為了接待安置飽受欺凌的難僑,惠陽縣國營潼湖畜牧場由此改為“國營潼湖華僑農場”(到2003年,潼湖華僑農場改制為潼僑鎮)。第一展廳的內容也就由此開始,我那些背井離鄉的同胞們回來了,雖然拖兒帶女,滿臉悲戚,但他們可以在祖宗留下來的這塊土地上放心痛哭。他們的哭聲不再驚恐,不再藏著掖著。他們哭那懷中捧著的陶罐,里面盛有親人的骸骨,他們終于可以葉落歸根,與列祖列宗共處一方樂土。他們哭那數月前還在異國一起勞作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女以及兄弟姐妹,然而轉瞬間鮮活的性命,就做了他鄉的冤魂。
活著的人,路在腳下,還要繼續前進。他們只能擦干眼淚,把憤懣化為力量,在自家的土地上重建家園。這是第一展廳的開端,結尾是小結,有幾行重要的數據必須要提到:潼僑華僑農場先后安置了來自越南、印尼、緬甸等14個國家和地區的8000多名歸難僑民。如今在潼僑鎮內居住生活的歸僑、僑眷達4000多人。這些,都不是讓我天旋地轉的原因,也不是那駁雜聲響的呼喚,我要看的是歷史深處那苦難的印痕。
順著歷史的墨痕,我從資料上找到了兩雙眼神。這是兩位客死他鄉的老人的眼睛。第一張是人工畫的,第二張是相機照的。兩位老人面相不同,但瞪圓的雙眼里呈現的都是不甘絕望、也充滿疑問的眼神。請允許我用化名,據說這兩位老人的后人都在潼僑生活,并且過得很幸福。我不想用那段震驚人類的悲慘時光,驚擾他們的清夢。但我真誠地希望,他們應該把祖先的苦難刻在心里。
馮三,歸善縣人(現在的惠城區),雍正十一年(1733),跟隨親人們漂洋過海,幾經輾轉來到巴城(今雅加達)。他們雖然是來做苦工的,但在當時的土著眼里,他們就是被販賣的“豬仔”和奴隸。沒有自由,沒有尊嚴。踏上他鄉的土地,他們干別人不愿意干的活,吃的是粗糧糙米,住的漏風窩棚。為了保住一份糊口的低薪工作,往往要忍受各種屈辱。在他們心中,以不爭不抗為行為準則,總希望通過忍耐與忍讓,達到和平共處的目的。
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過到1740年,手里稍稍有些余錢的馮三剛把妻兒接到巴城,不曾想巴城當局對華人進行了大規模的屠殺。妻兒在鄉間橡膠林暫住,躲過一劫,而馮三被活活打死。
另一位是陳二,博羅縣人。他是新中國成立前謀生到南洋,最開始在橡膠園里務工。每天早起晚歸,挖地、除草、施肥、割膠。割膠必須在太陽出來前完成,然后將一碗碗的膠汁從樹上收集下來,挑到集中地加工。逢節假日,陳二憑借著在家鄉學到手藝,磨些豆腐挑到市場去賣。在當地“土著”眼里,華僑都不是人,是干活的機器。他們既鄙視又驚嘆。論吃苦耐勞,不服華人不行。苦心人,天不負,陳二以最辛苦的勞動得到最微薄的報酬。日久天才,生活漸漸有了起色,他才徹底舒出一口長氣。然而沒過幾年好日子,當地再次爆發迫害華人慘案。這也是有記載以來,海外移民史上,受害人數最多的一場慘案。陳二的后人逃了回來,陳二卻死他鄉。
望著手中的資料,我陣陣心悸。昔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國家,遠走異國謀生也許是條出路,可生命隨時都有危險。把生存的欲望寄托于外族身上,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是想盡辦法讓自己的祖國強大起來。我想,這就是我進入展廳后,那些駁雜聲音向我襲來的原因。
那聲音是潼僑的呼喚,也是歷史的告誡,越是和平幸福的年代,越是不能忘記先輩們在磨難中留下的道道傷疤。要常來這里走走、看看、想想,只有自己的國家強大鼎盛了,民眾走出去才有自尊和自信。
潼僑,你說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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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送單位誠信承諾書
我單位就參評本屆中國新聞獎作如下承諾:
一、根據《中國新聞獎評選辦法》和有關通知要求組織作品評選。對申報的作品以及推薦表等材料,認真審核把關。相關作品內容和材料均已經過作者(主創人員)和編輯的確認,均符合參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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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人(簽名):
。▓笏蛦挝恢鞴茴I導簽字并加蓋公章)
2022年6月2日
參評人員誠信承諾書
我就申報的《小羊丟丟》作品參評本屆中國新聞獎作如下承諾:
一、根據《中國新聞獎評選辦法》和有關通知要求申報作品評選。對申報的作品以及推薦表等材料,如實填寫,認真審查。作品內容和材料均已經過確認,符合參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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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人(簽名):郝全彬
2022年6月
參評人員誠信承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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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人(簽名):肖建國
2022年6月
參評人員誠信承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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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人(簽名):祁大忠 鄧北黔
2022年6月